樱沼绀

我的人生除了造雷,还剩下什么?

【歌仙婶】一如神之所说

文章是送人的,我对歌仙不熟悉,有什么bug还望指出。

有一咪咪肉,可以忽略的那种。

可以的话就go                                                                                                             








                                                                                                                歌仙兼定x女审神者

她看着歌仙已经快三分钟了。

根据一直以来的了解,少女知道三分钟是对面这个男人的极限,一旦落笔超过三分钟,他一定会放下笔,线条柔和的手腕在空气中划出好看的弧度。他会将纸边揭起,用柔绢吸去未干的墨迹,然后……

“真是风雅啊——”

心里的话和他的声音重叠,却不是简单的2倍放大,而是撞钟般的震动——是的,我们有默契,你说的一切我都能提前感应,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的默契。

好了,下一步你应该站起来,称赞夏日蝉鸣,赋诗一首。

“连这日光也无法阻挡铃虫的窃窃私语。啊、若是这样,应当有这样一句,”

然后你退回来,跪坐在桌前,执笔,有墨滴下也毫不在意,落笔下去却是和你外表不相称的笔走龙蛇。

“是、是,好看,写的比我好看。”

你看,我连你会问我这种事都提前猜到了。

歌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很快便舒展开来,“也是,这样的字才衬这日光,不懂风雅为何物的你自然是不如我了。”

“只是主上,若是想要统领这数十把名刀,您的修行可不能就此结束。无论怎么说也要拿出家主的气势来,就像我的原主细川忠兴大人……”

“啊——够了够了好啰嗦啊,歌仙。这种话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拜托你行行好放我一马,难得的休息才不想听你教训呢。”少女翻过身,背对着歌仙。吊带睡裙下光裸的脊背直直对着紫发的付丧神,后者连害羞都懒得红脸,从架上取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少女的背上。

布料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少女像是砧板上的活鱼一般一个打挺跳了起来,抓起披风就扔在一边。她举起胳膊,好让歌仙看清楚细细密密的汗珠,“我已经很热了哦歌仙大人!要不是你不让开空调我也不会穿这么少!你要是同意这里装空调我就马上把被子裹上一点都不露出来!”

“你……!”歌仙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噎住了,比起跟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较真,他更愿意直接以家长的方式好好管管她。于是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歌仙从她衣柜里拿出一件薄薄的羽织,卷寿司似的把少女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嘀”的一声。

“你开27度是想要热死我吧!!而且你开的是制热!!!”

 

*

少女跟歌仙的相遇要追溯到好几年前了。

彼时的少女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少女,瘦瘦小小的样子,连国中的制服都撑不起来。眼底的黑眼圈波澜壮阔,只能靠着粗框眼镜遮掩几分。不化妆,不爱买衣服,提来的行李箱都是空空荡荡。

“那就拜托你了。”她指着歌仙兼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打哈欠就算了还咂咂嘴,活脱脱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样。

歌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面对明明是自己主人的少女,他毫不客气的把对方拉到锻刀室,要求她马上完成新人审神者的日课。

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初始刀会如此热情,少女被拽着站到锻刀炉前,直愣愣地看着火苗。

“……干啥?”

“您既然接受了‘审神者’的名号,就要做出审神者的样子,请您从完成第一件任务开始吧。”半强迫一样的,歌仙让她选择了不等量的资源,再甩下一张加速符。

白光闪过樱花乱飞,面前的矮小孩子还没有他背上的那把刀长,声音细细软软。

——居然是萤丸。

饶是听说过许多所谓“欧洲审神者”初锻召唤三日月小狐丸的传说,歌仙也从未听说过能靠着这个量的资源召唤出萤丸的存在,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少女显然是不清楚状况,一听说萤丸能够以一敌三就大呼解放了,连后面的刀都懒得锻,直接将纸式神给了歌仙,让他锻出一队后就出去练级,自己则是“哐”的一声和上门,痛痛快快见周公去了。

“然后呢?”

“然后在第一部队50级以前,您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过,弄得粟田口家的短刀们还以为您是生了重病,眼泪汪汪的捧了花放在您房间门口。”

“……怪不得,那个时候我还没钱换景趣,我还在想门前是哪里飘的花呢。”

裹着被子,少女像个白团子,一拱一拱地蹭到歌仙旁边,“你说的这些我都快不记得了,得快有四五年了吧。”

“只是这四五年时间也没能把您培养成合格的家主,真是失职啊……”

“行了行了歌仙爸爸,您就别伤春怀秋了,腿放平让我睡会儿啊。”她轻车熟路地把头搁了上去,歌仙也腾出手,帮着她把姿势摆好。磨出茧子的手指与其他刀剑不同,并没有那般坚硬,且茧子最厚的地方是右手的食指侧。

毕竟是一把风雅的刀啊。

她故意不动了,全权交给歌仙,闭着眼睛感受着那双手在自己的后颈处活动,脸颊缓缓升温,干脆侧过身把脸埋在对方肚子上,一呼一吸,反而把歌仙弄得有些痒,硬是拉开了她。

“您也这么大了,女孩子多少还是要避嫌。”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推开,像是摸小狗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她的头发,“以后您也要结婚,会找到愿意深爱着您的男人——所以从现在开始学着淑女一些吧。”

 

“歌仙你好烦啊。放心我这么优秀的人,有了男朋友绝对就不回来了。”

不,我不想找男朋友,不想要别的人照顾我。

 

 

“你不就是不想照顾我了呗,也对啊毕竟辅佐我这么个资质平平的审神者这么多年也挺浪费时间的。”

不会走的,这里有你的存在。

 

 

“细川忠兴大人的名刀、千两兼定、总之是我这种人配不上的,还不如交给现世里那些小鬼,糊弄糊弄一生也就过去了——你就是这么想的吧。”声音有些颤抖,脊背晃的厉害。

你最棒了,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歌仙兼定,我最讨厌你了。”

歌仙兼定,我最……

 

*

那天下午的对话最后不了了之,没有晨间剧一样狗血的“之后女主角夺门而逃,男主角追了上去”的剧情,反而是少女被歌仙揪着耳朵又上了一堂思想品德课,中心议题自然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活脱脱一副老妈子的德性。

——谁能想到风雅至极的歌仙兼定,连个少女的春心都不懂呢。

她哀叹着,捡起落在地上的纸,继续抄起诗句来。

其实少女并没有说的那般不修边幅,毕竟在歌仙身边待了四五年,气质放在一干惨绿少年中也是鹤立鸡群,俳句诗歌更是信手拈来,是不少同龄人眼中憧憬的对象。

 

她只是想在歌仙面前做个小孩子罢了。

 

拾起书本,每一首有关爱情的诗都被她用枫叶做了书签,藏在书柜最低层,却又不完全放整齐,故意摆的凌乱些。

她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方便查找,免得藏太好自己都没法找到,其实心底里那点声音早就在不停的叫嚣,快让歌仙知道吧,知道了就好,哪怕是拒绝,也总好过这样没头没尾的无聊暗恋。

但是歌仙又从不踏进这间房,所以这声音就显得可笑了。

少女已经不只是少女了。初春的气息缠绵入骨,直至仲夏也未曾消散些许,反而愈演愈烈。她的胸口鼓胀,有些疼又有些痒,那些心思总是一缕一缕地恶意撩拨,却又是无心之失,到头来徒留一身羞耻的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她抄的开心,一边想着歌仙不会懂异国的文字,一边又隐隐期待着他能读懂。能读懂也就罢了,要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思……

“您是在练字?”

神明显灵。

少女一个猛虎落地式,盖住诗句不想让他看到,又想到歌仙大概看不懂,身子挪了半截儿,堪堪露出个“桃”来。

“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要练字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啊。”歌仙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明朗,他执笔,直接在少女刚抄的那句诗下面也写了一行,两行字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看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抢过纸揉成团,一个三分扔进垃圾桶。

歌仙也不气,索性坐了下来,照着书上的字洋洋洒洒就是一大张,“您就照着这个字写就好,书上的字体不太适合初学者。”瞧,还教上了。

只是在这练字的档口,少女却完全卡了壳,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着那些隐含着诸多爱意的诗句被心爱之人抄写,微笑着递给自己。

是在做梦吧?

她捏捏自己脸颊,确定真实性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刷刷刷翻了几首诗,示意歌仙抄下来,

“拜托了歌仙大人!请教教我练字吧!”

 

*

少女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哪怕说过那话之后,自己过上了每天都必须写上一百个大字的日子,但一想到那些悱恻的诗句都是由歌仙一笔一划抄给自己的,手腕都轻松了起来,落笔之处宛如樱花绽放。

罢了罢了,他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能拿到情书也就够本了。

少女无不鸵鸟的想着,又抄完了一面。

每天歌仙都会来检查,甚至到了只有写完大字才能开始工作的地步。本丸里其他的刀剑得知后路过少女房间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主人一个心惊滴了墨,工作又得推迟几小时。

从那次后,少女也算是放开了胆子。既然歌仙对诗句的内容没有任何疑问,那她自然乐得给自己谋些福利,选取的诗句也越来越大胆——反正歌仙从来问过。

她看着他许下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的诺言,吟咏凤凰于飞翙翙其羽的诗篇,就好像故事里那些翩翩君子,目光如水流转,言语缱绻缠绵。

她就这样写着写着,直到有一天,收到的诗句却不是自己指明的爱语。

“氓?”

歌仙点点头,把纸放在她面前。

“我没说这首啊。”

“抄岔了。”居然连敬语都不带。

少女嘟囔着,还是接下了纸,自然是没有看见歌仙隐隐发青的脸。

昨天少女回了趟现世,好巧不巧遇上了个长相秀雅的男孩给她告白,她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作为笑料讲给了歌仙,一边讲还一边挑衅似的看着他,顺口夸夸那男孩有多么优秀。

不是察觉不到我的心思吗、那就好好听着吧,听着我怎么去夸别人好了!

只可惜歌仙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低敛着眼,看不清表情,这让存心看他笑话的少女有些不爽,也懒得再去敷衍,被子一蒙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到了早上,面对着歌仙,她就显得莫名其妙了。接过纸老老实实一字一句写的缓慢,看着诗句的意思总有点不舒服,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看着她老实的样子,歌仙也恼火了起来,头一次摔门而出。

 

*

说他迟钝?那不过是不经人事的少女自以为是的想法,歌仙兼定存在了多少年,总不至于连那点小心思都看不穿。

只是这孩子毕竟是自己带到大,自己在她的眼中怕不是和老妈子无误了。他也曾经自嘲的想到这孩子果然不同凡响,不好俊男爱老妈。

只是刀剑的生命过于漫长了。

若是人类,哪里来的这么多瞻前顾后,直接把那姑娘拉过来便成了一大半——大凡这个年纪的女孩总还是对半强迫的行为有些幻想的,之后是亲脸颊也好还是亲嘴唇也好,全看她是捂住脸还是捂住嘴。

歌仙也曾幻想过这些,诗歌中传颂的爱情远比他看到的多,只是一是未曾正式化形,二是他眼光颇高,爱情便也加了筹码,成了只可远观的奢侈品。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刀剑付丧神与审神者之间的爱恋,但这爱恋多数都以悲剧结尾,哪怕当初的海誓山盟惊天动地,落到最后也只有仓皇而逃,平凡的人类掩面垂泪,付丧神消失无踪。

有时心里会有个声音,隐隐约约有些熟悉,不停地催促他快些说吧,哪怕是劝她死心,都比装作懵懂无知要来的痛快,这一点上女人永远比男人坚强,没准被拒绝了一次,少女便会洗心革面脱胎换骨,顺顺当当成个完美无瑕的家主。但歌仙总觉得那个声音本身也不那么坚定,总在劝说后又嘟囔起少女的好来,像是故意乱摆的诗集、夹着枫叶的内页、有意无意的触碰,它絮絮叨叨一刻不停,吵得歌仙也头疼起来,然后一切如故,两人继续表演着监护人与被监护人无聊戏码。

哎,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无奈又可恨。为什么写的这么明显的东西都读不懂呢?

他自然是希望少女能回归现世生儿育女的,这也是时空政府给出的承诺,到时候或许还能帮忙带一带少女的孩子……他在脑海中幻化出一个有着审神者面容轮廓的婴儿,心跳竟然不自觉的加快。

黑眼睛,这个是必须的、她就眼睛生的最好看;黑头发,长直发好看,不过要是卷一点短一点似乎也不错、不黑色的头发总觉得平庸了些,要是是和自己一样的紫色……

歌仙兼定突然明白了什么。

 

“歌仙……你还在生气吗?”

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丁点大的音量,如果不是深更半夜根本听不清的那种。歌仙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大半夜,而他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干,不洗衣服不做饭不出阵不远征的坐了一整天。

歌仙开始讨厌起非人类的自己。

少女是跪坐在门外的,她知道这种纸门经不住自己趴,但只要能从灯火投射的阴影中看到歌仙,那这种距离似乎也可以忍耐一下。

她正坐着,想让月光把自己的身影也投在门上,然后两个人的身影能够渐渐靠近就好了,只要能看到这个场景她就能开心起来,觉得自己被对方主动拥抱。

为什么会突然生气这个问题,少女也思考了一整天,她当然有过对方吃醋的设想,但这却是第一个被否决的。别傻了,他不过当你是个孩子,自己养的小白菜被猪拱了那当然是会生气的——倒是直接把歌仙带入了父亲的角色。

女大不中留啦,但这也是你说的啊,说要我找个好男孩嫁了,生个眉眼清秀的小姑娘,你再辛苦辛苦帮我带。

你真是个狠心的人。

 

然后,门“哐”的一声被推开了。

 

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歌仙,平日里那个不失分寸的歌仙,红着脸也红着眼,面对着自己,正坐着,像是下一秒两人就要对拜似的滑稽。他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噎住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少女的脸上逡巡,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他的手握成拳,紧张到发抖,又突然松开,一把把少女搂紧了怀中。

“小姑娘、”他呢喃着,

“你这个小姑娘。”

 

*

“你怕吗?”

“不怕。”

“为什么不怕?”

“你喜欢我就够让我害怕的了。”

她躺在被褥上,腿跟处是潮湿的,软绵绵搭在歌仙肩上,跟着对方的动作间或发出抽气似的声响,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忍耐度好的出奇。

“你房间周围又没有别的刀剑。”

“……我害臊呗。”

“你也会害臊?”手指刮刮她的鼻尖,明明是平时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这时候却显出了几分色气,撩拨的人更加荡漾。

少女披散着头发,胸口半开不开,下摆被拉到腰部,端得是秀色可餐一派好风光。而这风光全由歌仙一人掌控,进去便是山花烂漫惹人醉,惟愿长醉不愿醒;出来则成了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竟是连诗句对错也不顾了,只想将这画完全掌控,喜嗔皆是因己而生,这样就最好。

她像一块软绵绵的面团,任人摆弄揉搓,是捏成云还是按成饼都指着歌仙来。所有的液体都好像要被集中,继而满满的倾倒出来。

“后悔吗?”
“不后悔。”

她怕歌仙还有别的想法,连忙补上,

“要是因为这种事就拒绝的话,那才叫后悔。”

“你还小。”

“你更老。”

“你会先……。”

“我、我过了一百岁都还是小姑娘,”少女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接下来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你的小姑娘。”

 

*

她躺在歌仙身边,衣服也懒得穿好,就这么一脸平静的看着天花板。

歌仙慌了,他原本是没想着今晚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如今都跨了出来,岂有中途撂挑子的?难道是她不喜欢这种?他连忙伸手把少女拢到自己的怀里,手环在她腰上,腰还颤抖的厉害。

“你后悔了?”

她没有回答,依然看着天花板,像是压根没听到歌仙的问话。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后悔了!”急的把她搂起来,自己的胳膊也不自觉的开始打颤,“要是你这样,那我岂不是……!”

少女猛地转身,头一埋扎进了付丧神的怀中,笑的浑身发抖。

“……你笑什么!”

“难得看到你这么窘迫的样子嘛。”吃干抹净就开始气定神闲起来了,她顺势咬咬歌仙的喉结,像看似无害的凶猛小兽,只是一旦抓住猎物便不会再松口。

歌仙松了口气,眉眼却还颦着。他腾出手在少女凌乱的长发上梳理着,心跳快的有些厉害。

我是人吗?他这样询问自己,尽管答案已经了然于心。但心跳是无法欺骗的,千锤百炼下的钢铁,却因为有了肉体变得多愁善感。他当然了解自己的默许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人类短暂的寿命也好,来自各方的压力也好,甚至是自己本身的存在,那无穷无尽的分身也好……

如果那个瘦弱的女孩子都有拼死吃河豚的勇气,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别害怕啊,”好像是听到了歌仙的心声一般,她将手放在歌仙的胸口,让那重如擂鼓般的心跳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刚才不都跟你说了吗。”

“但是你也只能……!”

“我不后悔。”少女坐起身,赤裸着,月光把她并不丰满的身形勾勒出柔软的曲线。她把歌仙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像每一次被对方安抚一般,轻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她的手有些凉,却又留下了未曾风寒的汗,湿漉漉的,像个慈爱的母亲。

“从喜欢上你开始,我就没有后悔的理由了。”

“我知道你把我当小孩子看,对,我也是小孩子。”微微偏了头,“年龄上也好,行为上也好,幼稚,做事还不经大脑,喜欢偷懒,做事不……嘘,让我说完。”她掩住歌仙的嘴,“做事不认真……这些我都知道。”

“但那是在你面前。”

少女感觉到,躺在自己腿上的歌仙屏住了呼吸,身体有些僵硬。

“按照你说的,四五年时间足以把我培养成合格的家主了,然后我就得坐在幕后。我是君,你是臣,你跟我得隔着竹帘才能说话。”

“可是这些有意义吗?”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了,不被训练成武士就只会死的年代。”

“审神者只是一份工作,我不是君,你更不是臣,我们只是因为有着相同的目标而聚集在一起的,平等的人。”

她发出极细的笑声,气流微凉,像是风拂过水面。

“你说你是付丧神,是的,你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手滑落胸口,放在歌仙的左胸上,“但你有了心脏,你也会爱人。”

“当你抱住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人了。”

什么啊。

歌仙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他说不清究竟是“孩子长大了”的欣慰,亦或是什么他不愿意去承认的东西,那些在他化作人形后便萌发,却被自己刻意忽视,刻意压抑的东西。

他环住少女的腰,像她从前喜欢的那样把脸埋在对方肚子上,此刻的两人仿佛立场对换,少女不再是年幼而生疏的一方,歌仙也不再是年长而留有余裕的另一方。他像新生的孩子一般蜷缩起来,任由少女的手在发间穿梭,安抚着苍老却又稚嫩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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